中国历史上有很多关于劝学的名言名篇。《论语》《孟子》中的论述比比皆是,《荀子》的第一篇文章是《劝学》,《劝学》第一句话是“君子曰:学不可以已”。
跟荀子《劝学》同样入选我国中小学教材的,还有韩愈的《师说》、颜真卿的《劝学》。颜真卿的七言绝句《劝学》真是言辞恳切,“三更灯火五更鸡,正是男儿读书时。黑发不知勤学早,白首方悔读书迟。”
《吕氏春秋》中也有一篇《尊师》。这篇文章上来就列举三皇五帝和春秋五霸各有老师、个个尊师,而“今尊不至于帝、智不至于圣,而欲无尊师,奚由至哉?此五帝之所以绝,三代之所以灭。”作者痛心疾首、恨铁不成钢,意指“没尊贵到三皇五帝的地位,智慧没到圣人的境界,却不像三皇五帝、圣人先贤那样尊敬师长,难怪再也没有上古那样的盛世呢!”
吕不韦和孟子、荀子有同样的理念:学习不只是增加知识,而是发现并实现天性。《尊师》这样写:“且天生人也,而使其耳可以闻,不学,其闻不若聋;使其目可以见,不学,其见不若盲;使其口可以言,不学,其言不若爽;使其心可以知,不学,其知不若狂。故凡学,非能益也,达天性也。”人先天有耳朵可以听,有眼睛可以看,有嘴巴可以说,有脑子可以懂,但如果不学习,有耳朵不如聋子,有眼睛不如瞎子,有嘴巴不如哑巴,有脑子不如傻子。学习是通达天性的道路与阶梯,善学意味着始终保持、充分发挥上天赋予的本性。
“凡学,必务进业,心则无营。疾讽诵,谨司闻,观欢愉,问书意,顺耳目,不逆志,退思虑,求所谓,时辨说,以论道,不苟辨,必中法,得之无矜,失之无惭,必反其本。”这里讲的是学习态度和学习方法。学习时要专心致志、不要胡思乱想,要努力背诵、认真听讲,要尊师重道、适时请教,要深入思考、明晰道理,要分析讨论、别强词狡辩,有收获不洋洋自得、有过失不死揪不放。
几千年前的老祖宗明明白白地说了,学习是本能,是为了发现和实现天性。而现在,我们一些人仍然以为学习是负担、是压力,认为学习是为了分数、为了官位,甚至认为学习会耽误工作、挤占休息。这两千多年的文化,值得我们深思。
孙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