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友林老师知道我曾去位于石仑村的那龙河畔游玩过,说那里风景优美,一条碧道上接合山,下通雅韶,建议我重游。我顿时来了兴致,一天傍晚,雨后初晴,我便与朋友驱车再次来到了别有诗意的那龙河畔。
在石仑村的石仑庙、文武殿前停好小车,发觉这两处建筑庄重典雅、古色古香,门前的非洲楝枝叶繁茂,挺拔参天,我不禁想起白居易的《大林寺桃花》:“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长恨春归无觅处,不知转入此中来。”
那龙河正在退潮,想起“百川东到海,何时复西归? ”平时与几位同学闲聊,都认为时间过得很快,从当年到处求学到毕业工作,到如今似乎不是很久,可过几年就到退休年龄了。早几年,听一位同事说过,她问八十多岁的祖母,回首人生,觉得如何,其祖母有着同样感受,说时间过得太快了。真的是“夫天地者,万物之逆旅也;光阴者,百代之过客也。”
远眺那龙河,河水在夕阳的映照下,泛起了一片金黄色的光芒,漫步河畔碧道,清风徐来,绿草如茵,真是个休闲的好地方。朋友情不自禁地说,终日为工作奔忙,难得浮生片刻闲啊。路边长满很多不知名花草树木,我们不时拿出手机,用百度中的识别万物功能,认识各种植物。
感受到那龙河别样的风情,我遂想起了林徽因的《你是人间的四月天》:“……你是一树一树的花开,是燕在梁间呢喃,——你是爱,是暖,是希望,你是人间的四月天!”关于这首诗有两种说法:一是为悼念徐志摩而作;一是为儿子的出生而作,以表达儿子出生带来的喜悦和心中对儿子的希望。据说,徐志摩去世后,他写的与林徽因相识相知相离的《康桥日记》始终找不到,或许这就是“爱你在心,但不告诉你”吧。其实,徐志摩在《偶然》中早已经表达了自己的心声,“我是天空里的一片云,偶尔投影在你的波心。你不必讶异,更无须欢喜。在转瞬间消失了踪影。你我相逢在黑夜的海上,你有你的,我有我的方向。你记得也好,最好你忘掉,在这交会时互放的光亮。”对得不到的爱,徐志摩还是懂得潇洒地放手。
我们来到龙舟广场,广场临河而建,宽阔大气,广场设有椅子,为游客提供休息的场所。坐在椅子上,望河上行走的船只,心里想起“过尽千帆皆不是,斜晖脉脉水悠悠”词句,过完了上千只船儿都不是自己心上人的船,只有夕阳含情脉脉地照着悠悠逝去的流水。人生有时很无奈,希望而往,却失望而归。
往前走,是临河的村子,晚饭后的村民正在河边纳凉,谈天说地。我们边走边观赏河中长满青草的沙洲,朋友情不自禁地唱起了《在水一方》,“绿草苍苍,白雾茫茫,有位佳人,在水一方,我愿逆流而上,依偎在她身旁,无奈前有险滩,道路又远又长,我愿顺流而下,找寻她的方向,却见依稀仿佛,她在水的中央。”我也跟着沉浸在歌的意境中,心爱的“佳人”可望而不可即,始终“在水一方”。
我们在河边村子的小屋里,看到摆放着一条龙舟,那是刚从河涌挖起的,俗话说“四月八,龙船挖”,每年农历四月初八,各地乡村或龙船会就要将深埋水底一年的龙船挖起、洗净、风干,为端午节赛龙舟做准备。据说那龙河畔每年的龙舟比赛,要从农历五月初一进行到初五。我小时候在乡下,却很少见过龙舟,农历五月初五初六,会跟母亲到外婆家红木山村看村民在海边“扒蟹艇”,参赛者奋勇争先,观众呐喊助威,场面亦是十分热闹。
那龙河,处处风景处处诗,令人流连忘返。
卢光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