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湘西的印象，少年时是《湘西剿匪记》里的沟壑纵横、溪河密布、山高林密、洞穴连绵；青年时是沈从文笔下《边城》里的凤凰古城，那人那水那城常浮现在眼前；而亲临其境，则是2018年的一次说走就走的旅行。
那年8月，儿子刚小学毕业，而我又得以安排公休，可谓难得几日闲。8月中旬，我和儿子到书城买书，路边一家旅行社关于湘西的旅游广告一下子吸引了我，触动了我那隐藏多年的探秘欲望。
我们早上从来宾出发，下午就进入了湘西。我看到了峰峦起伏、密林苍翠、高桥如虹，还有远处的忽隐忽现的云雾，不由心情大好，忘情地看着山山水水，吟成了第一首诗《湘西路上》：“密林苍翠万山重，天堑通途车似龙。云雾迷蒙如仙境，乐游山水似孩童。”有人说，旅行最重要的不是目的地，而是沿途的风景和看风景时的心情。对此，我是深以为然的。
到达的第一站是芙蓉镇。这里素有“楚蜀通津”之称，是湘西“四大名镇”之一。船行土家族的母亲河酉水画廊之上，只见两岸山水相辉，如诗如画，体会了一把“舟行碧波上，人在画中游”的惬意。弃船登岸，沿着弯弯曲曲的栈道，由远及近地欣赏酉水瀑布。瀑布高约60米，宽约40米，分两级从悬崖上倾泻而下，声传十里。更为特别是的，穿过瀑布底下的小道，就可以走上“挂在瀑布上的千年古镇”——芙蓉镇。镇上古楼林立，大街小巷曲折幽深，民族风情浓郁，众多游客争相品尝特色小食米豆腐。当晚，我以《游芙蓉镇小记》为题，对游览情况作了记录：“酉水画廊荡绿舟，群山脉脉水悠悠。云端瀑布银河落，疑是嫦娥舞袖游。”
第二天早上，我们前往墨戎苗寨。此行最深的印象是“雾大、路弯、天然、神秘、纯美”。于是脱口而成《游墨戎苗寨》：“盘山公路绕弯弯，破雾驱车云海浮。苗寨墨戎藏密境，天成画卷数百幅。”下午，我们到达世界第一的跨峡谷大桥——矮寨大桥。走在大桥观光通道上，低头就是300多米深的大峡谷，脚下是玉带般蜿蜒的德夯河，犹如在云中漫步。我和儿子童心大发，决定来一次发呆比赛。这首以《病》为名的“回车体”诗就是当时的真实记录，“我和儿子/在矮寨大桥上/比赛发呆/只为体验一把童真/路过的人/用异样眼光/看着我们/还不时回头/有病呀/他们嘀咕着/我想，是有人病了/但不知是谁病了/而且还病得不轻。”佛说，你心里有什么，你看到的就是什么。内心决定人的视野和行为，什么样的人会看到什么样的世界。经此一次，我悟透了这句话。
最后一站，是游凤凰古城。古城的夜，流光溢彩、喧嚣浪漫；古城的早晨，沱江静淌、静谧安详。我和儿子在一家小店买了一套凤凰古城的手绘名信片，其中的一张吸引住了我的眼光，有感而作《凤凰古城速写》，诗中用了十二个“一”字。儿子嫌太整齐划一，他说曾读过一首带十个“一”字的诗，于是上网查了一下，几经斟酌后改成：“一凤一凰一小城，一带秋水一江清。一船一篙一夫立，一人影随一路行。”我随手将两首诗发了朋友圈，大家都说儿子改后意境更好。儿子从小就喜欢读书，这时真的派上用场了，他对朋友圈的点赞很是高兴。我也不甘示弱，再三推敲，最后改成：“一山一水一城落，一抹斜阳一凤飞。一浆一篙一叟立，一江秋月一人归。”这样一改，山水润古城、斜阳映凤飞、江中秋月清、老叟驾舟归等画面就更加诗化了，这也许是此次湘西之行最大的收获吧。
石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