硇洲岛海~岸(油画) 曾灏 作
闻一多先生在《七子之歌》里面这样描写湛江硇洲岛:“东海和硇洲是我的一双管钥,我是神州后门上的一把铁锁。”
我虽是湛江人,却是第一次登硇洲岛。
车开了约40多分钟到达了渡口,一辆辆水泥搅拌车、私家车、运沙车、旅游巴士挤满了渡口。跟我同坐一辆车的彪哥说他以前来过硇洲岛几次,他把以前对硇洲岛的印象跟我畅聊,我专心地听他讲述,毕竟自己是第一次来硇洲岛,心情很兴奋。
终于上渡轮了,我和彪哥、喜军登上渡轮的第二层客舱,里面早坐了好些人,他们在说着我一句也听不懂的雷州话。
船开动了,客舱在轻微摇晃着,我走出客舱栏杆处,外面海浪翻腾,水花四溅,蓝天白云底下有不少海鸥在追逐。此情此景,小孩子是最兴奋,他们欢快地望着海面的美景,缠着要大人们讲大海的故事。
硇洲岛是一个火山岛,岛上的居民多数是以海为生,码头停满了大大小小的渔船。一筐筐鲜鱼蟹虾从渔船里接连不断地运上岸边。劳动的喧嚣声、渔贩的叫卖声与渡轮的汽笛声交织在一片,好一片繁忙和丰收景象啊!
这里的人们家家户户门口都晒着鱼干、虾干,来自大海的味道随处可以闻到。我买了五斤多金鲳鱼干,鱼干连成一串串的,准备带回霞山送给亲戚朋友。
上岛后,已经是中午12点半了,我们找了个地方填饱肚子,继续向硇洲灯塔前进。来到灯塔的围墙外的大门处,却吃了个闭门羹,灯塔在维护期间禁止对外开放。
彪哥跟我讲起硇洲灯塔的历史,据说这灯塔是法国人建的,有一百多年历史了,是目前世界上仅有的两座水晶磨镜灯塔之一,另一座在非洲的好望角。据历史记载,当时由广州湾(今湛江)法使署主持设计和建造,硇洲岛工匠招光义承建,1899年始建,1904年建成投入使用。如今,硇洲岛灯塔为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它饮誉世界、洋为中用,集古迹与当代先进的科学技术为一体,在浩瀚南海中放射出灿烂的光芒,照耀着来往船只的航道。
我们只能去参观宋皇村、马踏古井。宋皇村相传是南宋末代皇帝赵罡和他的军队流亡于此,以此地为基地,继续进行抗击元朝大军。一块大石碑矗立在村口,上面铭记着那个遥远的故事。马踏古井又称宋皇井,是一口隐藏在树林深处的水井,我们在当地小哥的带领才找到了它。井水很清澈,虽然上面飘浮着枯树叶,但水依然不臭,我很奇怪,俗话不是说“死水必臭,流水不腐”么,我怀疑该井有地下暗流,才能保持如此洁净。
走下礁石上的海滩,正好赶上海水涨潮,一波又一波的海水涌了上来。这片海滩上有很多沉积的溶岩碎石块,或黑色或棕黑色,我们小心翼翼地爬下去,几个男同志爬到了临近海浪拍打的礁石,随队的几位女同志和小孩子也不甘落后,紧紧地跟在男同胞的后面。大伙纷纷拿出手机对着大海拍照。
我坐在一块黑色的礁石上,闭着眼睛,聆听大海的咆哮声,不禁想起了文天祥《过零丁洋》诗句:惶恐滩头说惶恐,零丁洋里叹零丁。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想起了南宋大臣陆秀夫,崖山海战惨败后,抱着赵昺投海自尽。想起了100多年前,英勇的广州湾人民拿起大刀、长予、土炮抗击法国殖民者的枪炮声、怒吼声。
怒浪滔天,拍击顽石,大海一望无际,水天一线,惊涛如诉。
硇洲渡海先锋营纪念馆是我们此行采风的主要目标。它的建筑面积1400多平方米,有三层楼房可供游客们参观。纪念馆内有不少文物,如军功章、大刀、立功证书、手稿、英雄匾、军服、帽徽、鞋子、公碗等。这些都是革命后代当做心头肉一般来保护的,但为了让这段历史能被更多的后人知道,他们捐赠出来。72年前,人民解放军第四野战军第43军128师383团1007名渡海先锋营战士与100多名靠海为生、长年以海为伴的船工风雨同舟、奋楫前行、英勇渡琼,谱写了胜利解放海南岛的壮丽诗篇。
历史需要铭记,英雄需要传颂。我们怀着对先辈们那种为了解放全中国不怕牺牲的崇高精神的深深敬仰,一边细心观摩,一边拍照留念。跟我们一起的一位男同志是硇洲岛本地人,他骄傲地向我们讲述他的家乡的历史。
延续红色火种,传承红色革命精神。这次硇洲岛之行,我们深有感触,获益良多。好几位同志都写了稿子,我自己也填了一阕词:《如梦令·瞻仰硇洲渡海先锋营纪念馆有感》:穷寇败兵盘踞,南下琼崖强渡。鱼水血融融,弹雨炮轰何惧?风飓。风飓。红色精神永固。
我们一行人带着余兴登上了归家的渡轮,离开了美丽的硇洲岛,一路上,夕阳、海鸥、渔歌相送。
作者:黄岳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