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日前漫游大泉沟时的情景,至今还想着那片野葱呢!
那天下午,我们行走在山道上,前方一位女士发出一声欢呼:“哇!这里好多野葱耶!”我循声望去,发现路旁的山坡上一片绿油油的,粗看上去,以为是城市公园栽种的人工草皮。但是,当我蹲下身去细看,却发现是一丛丛茂盛的野葱,铺满了整片山谷,实在太壮观了。
我小心翼翼扯了一大把野葱,闻着散发出浓郁的葱香味,感觉不虚此行。同行的朋友说,野葱炒鸡蛋是一道好菜,野葱做粑也是一道美食。
从来没见过这么多的野葱。在我的家乡,野葱不太多,零星分布在田塍边、水沟畔、石头缝里。漫山遍野长了野草、野花、野果和灌木,野葱的生存空间是很狭小的。那里高大的芭茅草长得最多,抽出嫩嫩的草尖,剥去绿皮露出白色草穗,多收集几条草穗,可以卷成像蚊香盘一样的草饼,成为童年零食之一。不过,那只是孩子们饿了聊以果腹的零食而已,还不能成为“野菜”端上餐桌。还有野草莓,吃起来有淡淡的甜味,老幼皆爱。狗儿刺是最讨厌的一种小灌木,枝条横生虬结,像面目狰狞的“土匪”,霸占着山坡上地势最好的地方。而野葱,躲在毫不起眼的角落里,像狗儿刺的“婢女”一样,低三下四,卑微地活着。
高大的芭茅草挡住了阳光,狗儿刺占去了大量的土壤,杂草吸收了肥料,小小的野葱生长是多么艰难。
尽管野葱的生存空间十分狭小,但是它的生命力是顽强的。它的根系十分发达,圆球状,根须延绵细长,向四周蔓延,时不时地冒出一丛,顽强而机智地生长。
大泉沟畔的野葱长得格外茂盛,茂盛得异乎寻常,自水库大堤一侧,一直到景区返回的路上,漫山遍野都是。我想,可能是这里的土壤、水分或气候给野葱提供了良好的生存条件。况且,现在已是冬天,可是在陈贵镇大泉沟,大片大片的野葱仿佛迈进了春天的门槛!
毫不起眼的野葱,也许不值得我们去更多关注。但是,那一股股浓郁的葱香味,却又让我沉醉其中。晚上,当我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把野葱送到餐馆,让他们帮我们加一道菜:野葱炒鸡蛋。本来,我不抱太大希望,但是厨师却满口答应了。当一盘喷香的野葱炒鸡蛋端上桌的时候,众人胃口大开,如风卷残云般一扫而光。
人们常说,赠人玫瑰,手留余香。也许在今天的陈贵,可以这么说:“赠人野葱,唇齿生香”。青山绿水孕育出好客淳朴民风。陈贵人民的好客,就如那盘野葱炒鸡蛋,让我们在不经意间吃到了山里的美食,在冬天感受到春天的温暖。“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若不是自然生态良好,野葱何以在此地蓬勃生长?若不是淳朴民风,怎么培育文明乡风、良好家风?若不是崇文重教,何以出现柯瑾进士、一代名医张瑞云,从而泽被后世?
大泉沟的野葱,给予我太多遐想。
作者:柯大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