订阅号上显示的新信息——追忆堂兄欧坚锋的文章,就引起了我的注意——欧坚锋是我的老师呀。读罢文章,那些逝去的时光,竟还历历在目。我的眼眶湿润了。
今天是周日,上午习惯性练了一会太极拳。出“灶前”(文昌方言:忙完家务)后,觉得刚练习的套路,已经稍有些生疏,需要看一下视频复习。于是,打开电脑看微信版视频。套路视频还没有找到,订阅号上显示的新信息——追忆堂兄欧坚锋的文章,就引起了我的注意——欧坚锋是我的老师呀。
读罢文章,那些逝去的时光,竟还历历在目。我的眼眶湿润了。
按姓氏辈分,欧坚锋是我的叔辈。上世纪70年代中期,他在会文小学附中当民办老师,恢复高考前那年任我的初一物理老师。那时对老师的称呼是名字加老师,而不是现在姓氏加老师,我们都称呼他为锋老师,所以,我没有叫过他锋叔。
记得第一次物理测验,我得了98分,也是印象中最高分的一次。也是从那次开始,锋老师知道了我的存在。那次测试,全班物理成绩都不太好,所以在讲解试卷时,锋老师整个脸黑黑的。他用粉笔在黑板上写字,是弯着腰的,使劲地往下按,甚至敲出了声,表达出“恨铁不成钢”的意思。当他讲到V=S/T时,我们照他说的念“V”等于……哪知,还没有念完,因为“V”念得不太准,偏向于“微”音了,他顿时大声吼道——屎!全班惊呆了,都愣住了,没有人知道他是什么意思。“V”跟“屎”有什么关联呢?锋老师当时并没有解释。现在想起来,可能是“屎微(泡)”的意思。那段时间,正好是农村推广“粪池沼气化”,就是利用屎微(泡)当能源的方法。
那个年代,学校还有不少劳动课。一天,有个班级不少人偷懒,没有参加种甘蔗劳动。第二天早操收操前,学校决定将偷懒的“示众”,即由张熙岱老师当众点名,点到名的同学走上戏台。
此前,我也严重的违纪过——学校的西北侧教室与黄姓人家的围墙相连,我就从围墙上爬上屋顶,再从玻璃天窗往教室里喊我认识的学生的名字,弄得全班学生哄堂大笑,严重地干扰了课堂纪律。当时正是张熙岱老师的课,他想不通怎么全班一下子沸腾了?后来顺着全班人向上的视线,他才知道了原委。
想到扰乱课堂纪律的事,我就害怕起来,两腿甚至发抖了——张熙岱老师会不会让我也示众啊?正在想着的时候,张熙岱老师走到了锋老师面前,只见他俩低声了一会儿后,锋老师朝着我笑了。最终,我害怕的事没有出现。事后,我认为是锋老师给我留下了面子,让我躲过一劫。因为我虽然本性顽皮,但在学校已初显学霸气质。我一直把这件事当做是锋老师对我的厚爱,也一直以此来怀念他。
有一年,公社组织歌咏比赛,在琼文中学戏场举行。锋老师是会文大队的指挥兼领唱、编导。然而,在比赛中发挥出色的会文大队,却没有获得名次。之后有小道消息传出,是因为主办方领导不满意会文大队的指挥,说那位指挥不仅带着指挥棒,还留着那种头发……当时我想,锋老师的指挥棒确实少见,但那头发又怎么啦?锋老师精干、瘦条,估计不会有120斤,因为他讲课时说过,120斤的人很胖了。发型是青春型,大概是左二右八分,是稍显长了一点。锋老师穿白衬衣系红领带,衬衣扎在深蓝色西裤里面,即得体,又潇洒帅气。
恢复高考后,锋老师如鱼得水,实力所在,金榜题名。听说张榜时,是排名第一的。
随着时间的流逝,后来我一直没见到过锋老师。
上个世纪九十年代中期,海南民兵应急骨干培训,在儋州西华农场举办,我被委任为大队长兼总教练。在训练之余,有时农场领导会邀请我参加他们的活动,我也非常大方,跟公过生日(文昌方言:混食)去。
有一回,我参加了八一农场和西华农场的聚会。饭后与一位年轻姑娘闲聊之余,我说,我有一位老师好像分配在你们八一农场,她就显得惊讶起来。她问我老师的名字,当我说出欧坚锋时,她更惊讶了,并大声说:是我们农场的主任,也是我的主任呢!多才多艺,非常活跃……
我一下兴奋起来,说:我想去找他一下,你能否帮我联系?姑娘却显得为难了,她告知我,她们主任到陵水挂职副县长了。我只好作罢。现在想想,当时如果我下定决心去农场或者陵水走一趟,也是可以见到锋老师的。
再次听到锋老师的消息,是在进入二十世纪不久。当时听说锋老师患了重病,不久就离开了人世。我伤心感叹:天公妒英才啊。
直到今天,看到了微信上这篇关于锋老师的文章,于是就有了此文。遗憾的是,文章里没有相片,更没有视频。但是想想,也只能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