寮屋装得了一切
一只喜爱豪放,也喜好忧心的候鸟。
面朝南海,冷暖自知,不想去叹息黄昏的倒影。
这里的天空也穷,只有几朵白云。镇纸石,压得住北来的寒潮。寮屋装得了凉月燥阳,不必在庙堂上勾心斗角。
一切波平浪静,自乐的梦醒了又醉,醉了又醒。
因为汇聚南海,那几条豁达的江来去匆忙,不需要注释距离……打开余生的书本,把内心的苦水拧出。赶海去,在潮涨潮落中脱胎换骨。
“天涯何处无芳草”,何须在意那堆孤土?
用豪雨洗一把脸。花朵伸手可摘,掺上意象,凉拌可吃。碰巧有东坡肉,肥而不腻,不容忍败笔。
自酿的桂花酒,给长夜解馋,即便断炊了,杯中的酒不能空。茶叶喝尽了,去妙真观品茗听青蛙哭。
南海的东坡居士活过来了。
寮屋虽小,却生长着一个饱经沧桑的宽阔。
豁口港观鱼
浅滩上,浮现一张张青涩的脸。
随着潮起潮落,它们的周围都在塌陷。在网的边缘游来游去,总感觉海的豁口,狭窄之水在喘息?
偶尔升起一粒气泡,哀伤的诗意也是小心翼翼。
一群有渴望的鱼。随着一粒粒饵食潜游,遇到的黑暗却这样浓?谁曾想到,它的前世是寂寞之火,滚烫起来,更烧成有疤痕的生命……
一尾布衣之鱼,从三江口游来了。面向比落日更深的海,它的睫毛抖动着:如此壮阔的惊涛骇浪,怎么装进口袋里?
也有些身不由己的鱼,被染上窸窸窣窣的颜色。它失去了羁绊,会说话,能否认过往……留下的纹路图腾为诗,被刻在陶罐上。
张新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