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五六月,长江中下游地区的梅子相继成熟,都会下一段时间的雨。这时候的雨称作梅雨,也是文人骚客笔下的夏雨。这一段时间也叫作梅雨季节。
今年的梅雨来得有点不正经,悄悄地来,不带来一片云彩。从三月到五月,从春天到夏天,阴雨低温天气,连绵不断,几乎没有正儿八经地出过几天太阳,气温一直悄无声息地上升,就像日本鬼子一样,“打枪地不要,悄悄地进村”,让人迷茫,让人懵懂,让人分不清春夏。街上,美女悄悄地露出了美丽的长腿,暴露了圆润的双臂,一派夏的旖旎风光,为街道增添了夏趣,为城市增添了风景,为天地增添了生机。街上,那些个老嫩帅哥们,或白衬衣打底,西装笔挺;或保留T恤,夹克严谨;或薄棉衣保暖,包裹严实,生怕春天的寒湿钻进衣裤,钻进皮肤,钻进骨头和五脏,偷走健康,还是一幅春的景象。美女的靓丽,帅哥的严谨,原野的花草,构成湘南一道亮眼的风景,那么鲜明,那么耀眼,那么醉人。
今年的梅雨季节来得有点长有点怪,从五月到六月,大雨中雨小雨霏霏雨,一直就是那么地下。五月的雨,宛如一位温婉的诗人,轻轻挥洒笔墨,将大地渲染成一幅幅生动的画卷。这雨,既有春雨那般细腻缠绵,饱含春的情怀,情的骚动,梦的缠绵;又有夏雨那般猛烈急促、狂暴奔泻,打在窗户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仿佛是大自然的交响乐章,犹如一位愤怒的画家,天地间挥洒着浓墨重彩,亦如美妇的脸,忽而黑云压顶,忽而阳光灿烂,忽而泪流满面;还有着独特的节奏和韵律,时而轻轻洒落,如同天籁之音,时而淅淅沥沥,又似细水长流,时而辣手摧花,好像一曲强劲的迪斯科,让整个世界的心都为之颤抖。在五月的细雨中漫步,看雨丝飘逸,听雨声呢喃,仿佛置身于一个朦胧、幸福的梦境;雨丝轻抚脸颊,丝丝清凉走入心坎,惬意清爽,似温柔的情人撩人耳语,似远方的诗歌撩人心脾,似道州茅台香迷过往,让人酥麻,让人心跳,让人陶醉。街道两旁的树木在雨中摇曳生姿,绿叶上挂着晶莹的水珠,闪烁着迷人的光芒,为初夏增添无限生机。五月的雨,也是大自然的调色师。它将大地染成了深浅不一的绿色,让花朵更加娇艳欲滴。那些在雨中绽放的花朵,带着雨水的清新和生命的活力,绽放出最美丽的笑容。五月的雨,有着它独特的魅力,让大地焕发出勃勃生机,让心灵得到了洗礼和净化,给人能量激情,让人舒爽迷离,催人拼搏奋进,写就美好如春的诗句,让这个世界充满奇迹。
六月的雨,是仲夏的雨,是自然的诗,是夏季的画,是七女的信,以磅礴、悠远、清新之势,洒落天地之间,描绘出一幅幅生动热烈的画卷。
刚才,天空还蔚蓝一片,阳光炽热,烘烤大地,让人觉得炙热难耐,挥汗如雨。不经意间,乌云便如潮水般涌来,遮住了太阳的脸庞,黑夜弥漫整个白昼,世界充斥着神奇。风,或轻拂,或狂奔,带来凉意,扫走落叶,暴雨即将降临。突然间,一道闪电划破天际,如同天神利剑,照亮了阴暗的天空。雷声滚滚,仿佛大地怒吼,震撼着人们的心灵。此刻,夏雨来临,如注般倾泻而下,猛烈而急促。雨滴落在原野上,溅起一朵朵雨花,似睡莲般盛开在一汪汪水池上;雨滴打在屋顶上,发出咚咚声响,像自然的鼓点,节奏强烈奔放;像千军万马奔腾厮杀,雷霆万钧,雄浑亘古。夏雨汇聚,形成“仰瞻乔树颠,见此洪流迹”的雄风,在莽原大地肆意奔流,无情地荡涤社会污浊,荡涤人类心灵,荡涤人类丑恶,声张真善美,留下精气神。
夏雨洗礼过后,大地焕然一新。树叶更加翠绿,花朵更加娇艳,远山更为明晰,空气弥漫清新。阳光再次洒落,彩虹挂在天边,飞鸟树上鸣唱,借用唐代诗人王维的《山居秋暝》中的“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诗句,来形容夏雨洗涤过的山水,应该是有点合适的。
夏雨,是生命的源泉,是自然的馈赠,是故乡的佳酿。她滋润着大地,让万物生长茁壮;她凉意丝丝,让人清凉和舒爽;她雄浑豪迈,让人激情万丈。
走,邀可可托海的牧羊人来道州,撑一条龙船,就一壶老酒,枕一河潇水,摇一把蒲扇,在那深情婉转的歌声中,听雨赏雨品雨,看云剪云喊云,感受夏雨的磅礴细腻,体验夏雨的热烈柔情,追寻夏雨的诗意文章,那情、那景、那意,酒不醉人人自醉,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冯正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