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葚时节
手掌大的桑叶
遮掩不了拇指大的果子
以多取胜，穿透缕缕叶隙
无须选择秋天就摆放上硕果
一串串桑葚，从地上长到空中
长岀空间，辽阔被成熟输送
成熟逮住目光和欲望的蜜蜂
我不知道，随手，或随口吃了多少
自动递过来的桑葚，不知道
吃了多少和桑葚一起的虫子
其实我看见虫子的
它们毫不掩饰报出数量
此前我看见的虫子加起来
都没有这次多
虫子在桑葚的身体里飞舞
身边这个词沦为事实上的弱项
不断地回避我回避不了吃进的感觉
最终我吃进了一首与虫子相关的诗
及物性既是偶然，又是必然
那时桑葚，也和虫子的样子相差不多
至于往后的时间
有没有事情发生，我都会
谨慎表态，与虫子无关
鲜甜多汁的言辞，直接省略更多的形容
虫子的味觉这样表达
那一刻，我何尝不是一只虫子呢
我和虫子都原谅了彼此
的贪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