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阶上的风从不知疲倦
向上，向下，都让山径陷入沉思
听吧，一阵雨又打湿了落叶的梦
众多的小鸟还在林间雀跃、鸣叫
带来的一片金黄，满足了稻田的愿望
适时表达天空的是雁群
它们高高远去的样子，仿佛一切
在流逝，或者与自己和解
只有深巷的脚步声，传来底下的诉求
可否慢一点
再慢一点
稻边书
一直栖歇在低处
我熟悉事物的那些身影
绕过江河湖泊
在岁月里俯首低眉
忍不住这样描述它们：蕙的风
带来满眼金黄。对敬畏的事物
它们深深弯下腰身
一生致力在水里保持一致性
必然是这样了：也是静默的一群
曾有白马滑过滴滴汗珠的镜面
那些沉默着的蹄印
奉献露珠留下晨光的式微
遗忘
窗外的月光，我确信
它收留过一片小草的身影。
时间低下身段，让所有的光
路过。从微尘里长出的呼吸，
也曾遇见过小草的天空。
时间的街道，长满星星
小草，长着对露水的渴望。
他们的云彩挂在天边，只有寒蝉
在石块前摒弃了叫声。
他们雕刻过石块的画像，
用汗水、生命。
而宿命在画像里轮回。
有多少回，在梦里，
我隐约看见远去的祖父母。
踏湿野草的琴弦，
醒来我已无法确定。
那片月光是否将返乡的路遗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