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春回大地,花红柳绿的时候,成群结队的燕子就从南方归来了。它们轻盈的身姿穿梭飞翔在田间巷陌,划破晴丽的天空,叽叽喳喳的鸣叫声就像演奏着春天的赞歌。
多年来,我家堂屋房梁上一直有燕子筑巢,每年都会有燕子入住。秋去春来,年年如是。每年春天,母亲会特意打开门窗,欢迎南归的春燕。新来乍到的春燕唧唧地鸣叫着,家里瞬间就热闹了起来。燕子进门寓意吉祥,人们普遍认为家里有燕子安家筑巢,会给全家带来好福气。
过去,人们保护动物的意识普遍较差,经常有人用弹弓或气枪之类工具打鸟,但没有人故意去伤害燕子。燕子喜欢停留在电线上,一排排,密密麻麻的,在蓝天下,犹似一幅美丽的“五线谱”画。那时,我们在地上玩耍,燕子就在上面安静地休息,好像对我们人类有种莫名的亲切感和信赖感。
每天燕子飞进飞出,忙忙碌碌。屋梁上闲置了一冬的巢穴,显得有些陈旧了,燕子夫妇齐心协力,用嘴衔来泥土、草茎、羽毛等,再混上自己的唾液,花费不了多大功夫,旧巢就被修葺一新。不久,燕子窝里探出五六个尖尖的小脑袋,样子十分憨态可掬。它们张着嫩黄的小嘴,等待燕子妈妈来喂食。
一天,燕子妈妈喂食时,一只雏燕不慎从窝中掉落到地上。它浑身毛茸茸的,不停拍打着未丰的羽翼,两只小眼睛惊恐地望着四周,看上去十分可怜。这时燕子妈妈不停地在屋内盘旋飞翔,嘴里还发出凄厉的鸣叫声,仿佛在说快来救救我的孩子吧。母亲见状,急忙跑到屋外搬来梯子,双手捧起这只可爱的小燕子,然后攀爬到燕巢处,小心翼翼地把它放回到窝中。
燕子在我们家生活了许多年,仿佛已融入了家庭,成为了家庭成员之一。早上,燕子的叫声就如同闹钟,催促母亲起床。当母亲扛着锄头出门去田间劳作时,燕子也会结伴飞行到那里。它们在天空中不停地盘旋飞舞,叽叽喳喳地叫着。母亲不时停下手中的农活,抬头看看这些可爱的小精灵,疲惫的身子顿时又充满了力量。
“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燕子很亲民,从不会嫌贫爱富,深受人们喜爱。然而随着人们居住条件和生活环境不断改善,高楼大厦越来越多,燕子的身影似乎越来越难看到。前几年,因为旧村改造,我们举家搬迁住上了楼房,昔日的老房子随着铲车的轰鸣声被夷为平地,那个存在了几十年的燕子窝也随之消失,成为我心中的遗憾。
“小燕子,穿花衣,年年春天来这里,我问燕子你为啥来,燕子说,这里的春天最美丽……”又到春燕归来的时节,每当耳畔响起这首耳熟能详的儿歌,瞬间就勾起我对燕子的美好回忆。
许海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