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离我很近,如草上的朝露,张嘴便可呼吸它清新的气息。
却又离我很远,似山上的云霞,睁眼可以看到她的模样,伸手却不能抚摸她的身躯。
在雪地,在彻骨的冰凉里想家,想一首破冰而来的童谣,是我汲取不尽的暖意,暖和出一方四角的天空。
花草、鸟儿和飞翔的种子,在飘荡。
其实,家不过是一支古老的竹笛,每一个笛孔都有不同的念想。
我们想家,是因为从家门这个笛孔里吹出之后,乡情的音符,便嵌入到我们的骨髓。
家,时时与我们的脚步终老不弃。即便浪迹天涯,抑或于闹市的缝隙,我们也能随时感知,她停泊的方位,并为之泪眼汩汩。
家的第一扇窗子,时时向我们敞开着。
徐徐转动的光影,那是母亲苍老的目光,挂满星星。
家的第一缕炊烟,是向我们横吹的笛孔。
缓缓滑动的声音,那是母亲沙哑的咳嗽,凝结雪的厚度。
想家的时候,我们常常把自己缄默成一首歌,和家遥遥相对。
还常常把远眺的地方,念想成一场新春演唱会,走进去,还差一支古老的竹笛。
封期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