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常说“无辣不欢”,吃饭没辣味,那可不快意。名著《西游记》里也随处可见辣味食材和菜肴的身影。不过,西游人物可没咱们有口福,如果想吃辣,他们首先想到的很可能是姜。
翻开《西游记》可以看到,在孙大圣偷吃人参果的万寿山五庄观里便有姜的存在。孙大圣经过镇元大仙的菜园子,只见里头种了许多蔬果,其中便有“菠芹莙荙姜苔”。可见,这镇元大仙也是喜欢吃辣的。
神仙爱吃辣,妖怪也喜欢。大家还记得吗,在无底洞里,老鼠精曾经为唐僧置办了一桌素菜宴席,各式美味佳肴应有尽有,其中便提到了“椒姜辛辣般般美”,可见在她的心里,“椒姜辛辣”都是非常美味的。
现在,有不少人喜欢吃酸辣笋或者泡椒竹笋,其味道酸辣开胃,其口感清爽脆嫩,只闻其名便已满口生津,吃完后往往还回味无穷。唐僧师徒可能也难以抵御辣笋的诱惑,这不,唐僧师徒取经归来,唐太宗为他们准备了接风洗尘宴,席间便有一道“姜辣笋”。顾名思义,有别于现代人使用辣椒泡笋,《西游记》里的辣笋是用嫩姜腌制而成的。
倘若唐僧师徒去逛市场,也很容易就能买到辣味调料。话说唐僧师徒来到朱紫国,入住会同馆,管事的送来米饭和菜蔬。不过,食材虽然有了,却需要他们自己动手做饭。沙僧准备下厨烹制饭菜,却发现没有油盐酱醋等调料。于是,孙大圣带着猪八戒上街去买“调和”,也就是咱们所说的调料。会同馆的人告诉他们:“这条街往西去,转过拐角鼓楼,那郑家杂货店,凭你买多少,油盐酱醋、姜椒茶叶俱全。”可见,“姜椒”是与“油盐酱醋茶”这些生活必需品相提并论的。
从另一部古典名著《水浒传》中,我们也可以看出古人对姜的喜爱。书中提到了一个专门卖糟姜的唐牛儿。人们本来就喜欢辣味,而经过腌制的糟姜,不仅口感独特,而且能解腥膻,为人们带来美妙的味蕾体验。
古典小说的情节虽然是虚构的,但文中的叙述却带有作者生活年代的印记,是我们了解古代生活的窗口。古人对姜的喜爱,可以从记载北宋东京城市风俗人情的《东京梦华录》一书中得到印证。书中提到过以卖姜闻名的店铺,比如“李庆糟姜铺”,生意十分红火。在宋代,像这样的糟姜店并不少见。
让我们再回到《西游记》中。前面提到过,姜是《西游记》里最重要的辣味调料之一。那么,常常和姜一同出现的“椒”,指的是辣椒吗?
答案并不是。辣椒原产于美洲,在《西游记》作者吴承恩生活的明代,辣椒才经东南沿海地区传入我国。不过,辣椒起初并没有被当成一种调料,而是作为一种观赏性植物被种植。直到清代中后期,辣椒才被国人端上餐桌。所以,无论是西游故事中的唐代,还是作家吴承恩所在的明代,辣味食材中都不可能有辣椒的身影。
那么,《西游记》里的“椒”为何物呢?其实,书中已经给出答案。还是在唐太宗宴请唐僧师徒的接风宴上,有一道“花椒煮莱菔”,“莱菔”就是我们常说的萝卜。花椒是我国本土原产的一种香料,广泛栽种于四川、云南等地,味道辛香,常作为调味料使用。在古代,花椒还被称为“蜀椒”“川椒”。
在《西游记》中的隐雾山,孙大圣带着师弟们铲除了豹子精,救出了唐僧和一位樵夫。樵夫邀请师徒一行来到家中,准备了一顿“野菜宴”,并说道:“不瞒老爷说,我这山间实是寒薄,没甚么香蕈、蘑菰、川椒、大料,只是几品野菜奉献老爷,权表寸心。”可见,花椒在当时还属于一种价值不菲的香料。
除此之外,唐僧师徒在取经途中吃过的辣味美食还有不少,比如,驼罗庄李老汉招待的辣芥,朱紫国国王招待的又香又辣的“色色粉汤”等。芥菜根部本就辛辣,以香料腌制后更为辛香,芥菜种子还能研磨成芥末。芥末与胡椒、茱萸等,都是古人能够接触到的辣味调料。
想象一下,假如唐僧师徒来到现代,那么他们下馆子点完菜后,会不会对服务员来一句“别忘了加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