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的我和儿子,都深深记着各自妈妈的温暖。她们用最慈爱的心,最温柔的手,为自己的宝贝儿子,理最满意的发,带来最温暖的一刻。
在家给儿子理发,是我酝酿已久的事,自作主张在超市买了一把傻瓜推剪。妻子爽快地接过理发工具,对我的这一行为大加赞赏。
这把傻瓜推剪,只要装上厚度3~20毫米不等的梳模,即使是不会理发的人,也能运用自如,推剪出的头发长度相差无几。但只适用于像儿童少年这种一成不变的短发,至于成年人那种错落有致的发型就派不上用场了。
妻子就地取材,拿来一块红桌布往儿子的脖子上一围,准备开工,俨然一位职业理发师。推剪自前向后,从脑瓜顶到耳根,手到发落,没用几分钟,儿子蓬乱的长发就变成了均匀一致的短发。巧手过后,儿子仿佛焕然一新,看上去神清气爽。妻子惊叹自己,从没有给人理过发,头一次出手,竟然几乎跟理发师一样出色。儿子从家人得意的眼神,就知道妈妈又为他做了件漂亮的事。
儿子以前懒得去理发,基本上一个多月才理一次。自从有了这把推剪以后,不到一个月,甚至半个月,妻子就急着催儿子理发,也许是想多摸几次宝贝儿子的头吧。
然而有一次,妻子给儿子理发,竟然忘了装上梳模。没有梳模,推剪直接贴着头皮从前额飞奔而去。发落之后,才发现儿子的前脑已是光秃秃的一条,妻子一时不知所措。但既然有了这一条深沟,也只能就此将儿子剃成光头。当儿子摸到自己的光头时,差一点流出眼泪,责怪妈妈粗心大意,亏他这么信任妈妈,任其在自己头上肆意摆布。我们异口同声地安慰他说,谁不是剃头三天丑?小孩子的头发长得飞快,没几天就好了。
我小的时候,也是妈妈给剃头。
小时候,我们村里的职业理发师都跑到了县城打工,只有一位上了年纪的业余理发匠老爷爷留在村里。妈妈看到我的头发长得实在不能再等,迫不得已去请求老爷爷帮忙。然而,请他“营业”的人多了去了,我只能在他空闲的时候,排着队等理发。他手上那把老旧的手动推剪,光听那咔嚓咔嚓的刺耳声,就知道寿命不长了,也久未消毒。导致我在那里理发不久后,得了见不得人的“瘌痢头”。
妈妈把我的遭遇传信告诉了在县城的爸爸。爸爸得知情况后,破费3元多钱“投资”了一把手动推剪,用最快的速度寄到妈妈手中。从此以后,妈妈成了我的“专职理发师”。
以前的手动推剪,需要一定的基本功。既要用手抓着推剪一紧一松,又要掌握节奏缓慢向前推动,还得控制高低。好在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且小孩子也没有那么多的讲究,由着妈妈慢慢学习。至于剃得高低不平,像蘑菇头、鬼剃头等,都无所谓。重要的是,从此以后,我家兄弟的头发全都乌黑发亮、清爽精神了,再也没有讨厌的瘌痢头了。
童年的我和儿子,都深深记着各自妈妈的温暖。她们用最慈爱的心,最温柔的手,为自己的宝贝儿子,理最满意的发,带来最温暖的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