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山,是一种很好的心灵解压和净化方式。
一日,天气晴朗,阳光灿烂,微风拂面,适合登高望远。上午十一点,我们到达姑婆山脚下,我的心中既激动,又期待。
一进入登山口,入目的是一条快要干涸的山溪。因为是冬季,天气干燥,山溪两岸裸露出很多或巨大或小巧的石头,它们被水流冲击得光滑,欣赏这些奇形怪状的大石头也别有一番风趣。如果是春夏季来登山,也许就是另一番生机盎然、溪水潺潺的景象了吧?从石桥上穿过山溪,可见三三两两的大人或小孩坐在溪边的石头上玩耍,时不时传来嬉笑打闹的声音,好不热闹。
走过了石桥,往右一拐是一座老旧的吊脚楼,吊脚楼是用木板打造的,多年来风吹日晒,如今看起来像个七八十岁的老人。尽管看似摇摇欲坠,它却顽强地站立着,强撑着最后一口气不肯倒下。我们小心翼翼地从吊脚楼底下穿过,正式进入了登山的石阶。石阶弯弯绕绕地绵延到大山深处,漫漫无尽头一般。
沿着石阶往前走,就进入山林里了。南方冬季的山仍然林木茂盛,繁密的枝叶里夹杂着零星的黄叶,如蹁跹的蝴蝶,在冬日里仍然充满了生生不息的活力。树影婆娑,阳光穿过树叶间隙,在石阶上撒下一地碎金,随风而跃动,晃人眼球。
走在山林里,山间的野趣教人心情愉悦。山路旁生了些野花,或粉或白或黄,点缀着这片生机勃勃的山林。我们摘下来几朵花儿,趁机偷偷别在同伴的头发上、耳朵上,继续嘻嘻哈哈地往前走。
山路旁不止野花,还长了不少稀奇的野草。令我印象最深刻的是一种叶子很像蝎子尾巴的野草,它的叶子椭圆,叶边呈齿状,叶尖有一个偏长的角。它长在路边,占据了一半的道路,我路过不小心碰到了它,它就淘气地将叶子黏在我的裤子上,我只好用手将它扯开。可它似乎不服气,用叶子扎了我的手。日后我才知道这种野草叫蝎子草,是一种中药材。
山林里的鸟鸣声清越悠扬,爬山累了停下来歇歇,听听鸟鸣声也是一种享受。我们在经过一片小竹林时发现了一个小小的鸟窝,鸟妈妈不在,窝里的雏鸟张大着嘴叽叽喳喳地叫着,仿佛在呼唤鸟妈妈快点回来喂食。
我们一路上玩玩闹闹,追寻山间野趣,不知不觉间已经走了一个多小时。一路上不仅有堆满山石的沟壑和山溪,还有别致精巧的瀑布,纤细绵长、洁净无瑕,宛若天上仙女遗落山间的一条丝帛。
山上的石阶已经上了年纪,久经风吹雨打,有些已经坍塌了一些边角。路上除了有上了年纪的石阶,还有淘气得像个老顽童一样的老树,它们直接倒在山路上,给游人来了个拦腰截路。遇到拦得高一点的,我们就弯着腰低着头从树干下钻过去,遇到拦得低一点的就得抬高腿跨过去。
山间的野趣最终无法战胜长途跋涉带来的疲劳,不知不觉间我们已经走了一个小时又一个小时,往上走的路越来越难了。我们席地而坐休息了一会儿,拖着疲惫的身体又继续往前走,有路人不断地超过我们,而我们也在超过那些走得更慢的路人。
每当看到一个下山的人时,我们都跑上去问他:“距离山顶还有多远?还要走多久能到山顶?”每一次急切地询问,收到的回答往往是令人失望的,可是心中对于山顶风光的期待支撑着我们继续一步一步往前走。
我们终于爬到半山腰的时候,所带的矿泉水已经喝完了,食物也吃完了,又渴又饿又累,我们只能在前面的凉亭里瘫坐着再休息一会儿。我们恢复了一点力气后,找了几根木棍当作拐杖来支撑身体,又继续爬山。
爬了快三个小时后,我们终于看到了山顶就在眼前了,一抬头就能看到山顶上飘动着的旗帜和走动的人头。然而,我们的体能已经十分接近极限了,双腿每迈出一步都会发抖,膝盖也酸痛发麻。往上迈的每一步都越来越难,仿佛腿有千斤重一般。我跟朋友们抱怨:“登山真的好累啊,我真是走不动了,反正都看到山顶的旗子了,四舍五入就等于已经登顶了,我们歇歇就下山吧。”朋友们开始犹豫,一时不知如何定夺。一位路过的大叔想必是听到了我的话,突然中气十足地对我们说:“咱们都是志在山顶的,不能半途而废啊!山顶都在眼前了,咬咬牙就上去了!”
在大叔的鼓励下,我们又咬紧牙关继续往前攀登,一步一步地登上了山顶!
站在山巅,山风拂面,一座座高山尽收眼底,流云不停变幻,风光无两!
何宪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