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啊摇,十五摇过春分就是外婆桥,盼啊盼,阿婆阿婆地甜甜叫……”歌谣里总是承载着无限的爱。
小时候,我很喜欢去外婆家。我知道那个喜欢笑、喜欢絮絮叨叨,但是跷起二郎腿特别霸气的小老太太总是会偷偷地塞给我很多零食。
我和外婆最亲。幼时不知复杂,不感悲伤,总是喜欢拿一个小板凳坐在外婆身边听她讲她小时候的经历。外婆身世坎坷,苦日子过的多,所以她的节俭刻在骨子里。
外婆年轻的时候极不容易。当时外公在外地工厂当工人,工资微薄,家里全靠外婆一个人主持大局,拉扯着几个孩子。在最困难的时候别人给予的帮助,外婆她铭记于心、涌泉相报。她没读过书,但是记性很好,听别人说的道理、故事统统都记得清清楚楚。她用听来的话教育孩子:“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还说:“只要功夫深,铁棒也能磨成针。日子苦一点没关系,只要有盼头就好了。”以前她的几个孩子是她的盼头,光阴流逝,多年以后她的孩子长大了,她的盼头也变成了孙辈们。
我记忆中的外婆总是在老家,每次去,一进门,外婆第一句话永远都是:“乖孩子,可算来了。快过来拿东西吃!”
外婆是什么时候突然老了呢?记忆模糊,我不记得了。我只记得外婆病得突然,突然就进了医院,突然就被医生下了病危通知书。那个时候我才明白,原来外婆也不是无坚不摧,外婆也在岁月中慢慢地变得瘦小。
外婆病了以后,舅舅把她接到了城里生活。她却总是怀念在老家的日子,一人一狗一菜园,左邻右舍互相关照。外婆的病一有好转,她便喊着要回老家。而我一有时间就去看望外婆,和外婆慢慢地散步,吹吹晚风。我沉浸于和外婆待在一起的这种安宁和归属,和她待着,我就心安。
上大学前,我去看望外婆,她悄悄地给我塞钱。我坚决不要,外婆急了:“收着,外婆有钱,他们会给外婆钱的。”我明白这是外婆对我的牵挂和考上大学的嘉奖。
其实,我最想要的,只是这个小老太太平安顺遂健康无忧。
杨琪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