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门万户曈曈日,总把新桃换旧符。”每到春节,家家户户都要贴春联。
贴春联的习俗已有两千多年,其间与春联有关的逸事趣事也数不胜数,许多还堪称经典,现辑录几例。
东晋书法家王羲之有许多“粉丝”,他的书法是“一字难求”。每年除夕,他家大门上的春联贴出不久,就被人悄悄揭走了,防不胜防。有一年除夕,王羲之写了副对联贴在门上,结果半夜时分又被人偷走了。眼看左邻右舍家家户户门上都贴了春联,唯独自己家门上空落落的,急得夫人直跳脚。王羲之却不急,提起笔又写了一副对联。写罢,王羲之令家人将对联剪去一截,仅把上半截贴在了门上。贴的竟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对联贴上去不一会,就又有人来偷揭了。偷联者借着门柱上挂着的红灯笼一看,这副对联也太不吉利了,大过年的,谁愿意把这样的对联贴在门上啊。偷联者叹了口气,摇摇头走了。
初一早晨天将明,王羲之让家人将剪下的那半截春联分别贴了上去,却是:“福无双至今朝至,祸不单行昨夜行。”这副妙联立即得到了人们的喝彩。
解缙小时候聪慧过人,但他家境贫寒。有一年春节,他在门上贴了副对联:“门对千竿竹,家藏万卷书。”解缙家门前的确有一片竹园,但那片竹园不是他家的,是隔壁一家财主的。财主一看这副对联,十分生气,我家的竹园被这穷小子写在他家对联上了,这不行。财主一生气,后果很严重,他命人三两下把竹园的竹子全部砍了。解缙一看,明白了财主的意思。他拿起笔在上下联尾各添了一字,这副对联变成:“门对千竿竹短,家藏万卷书长。”
财主竹子刚砍完,回头一看这对联,更生气了:好啊,我家竹子没了,你家还书长。财主一不做二不休,干脆让人连竹根一起刨了,这下看你家书还怎么长。谁知财主家竹根尚未刨完,解缙又在联尾各添了一字:“门对千竿竹短无,家藏万卷书长有。”财主这下黔驴技穷,气得彻底说不出话来了。
北宋宰相吕蒙正,未中状元前家境贫寒,穷困潦倒。有一年春节,他在门上贴了副对联,上联是:二三四五;下联:六七八九。横批只有两个字:南北。看过的人们对这副对联百思不得其解,只有一位化缘的道士路过,叹口气说,这家的日子不容易。不过,他终将有出头之日。吕蒙正在道士的接济下过了个年。
吕蒙正任宰相后,有人问道士,当初是怎么知道吕蒙正终有出头之日的。道士一笑,说,奥妙就在那副对联,上联“二三四五”,缺“一”;下联“六七八九”,少“十”。合起来正是“缺衣少食”。横批有“南北”,没有“东西”,说明这家人这个年过得极其艰难。这副联仅10个字,却对仗工整,既道出了他的生存困境,又展现出了写联者的才华,实在是个妙对。仅这个联就可以看出写联者绝非寻常之人。
民国时期,宁波有位著名的老中医范文甫,他在自家的大门上贴过一联:但愿人常健,何妨我独贫。另一副贴在卧室门上的对联是:何必我千秋不老,但求人百病莫生。两副对联展现出老先生的高风亮节,令人敬仰。
韦耀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