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饭,我和庞队长、虹姐相邀到政府大院前面的田野散步。
我们踏着夕阳,来到一片广阔的田园。
这是一片种满各种各样农作物的田园。田园里,火龙果的枝条粗壮,枝条上的花开得正旺;花生青翠茵绿,像一块块铺在大地上的绿地毯;玉米郁郁葱葱,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人们有的在火龙果地剪枝,有的用运河引来的水给田地的瓜菜浇水,有的给花生除草,好一派夕阳下的农耕劳作图。
我们沿着笔直的水渠边走边聊。一根烟的工夫,我们来到了一片广阔的稻田。
稻田里种有不同品种的水稻:有黑米稻,有杂交稻。有的水稻正在扬着白花,有的水稻刚刚落花抽穗,有的水稻已经谷粒结实饱满垂了下来。一阵微风吹过,稻田里翻起了一道道绿浪,空气中弥漫着一阵阵沁人心扉的稻花香。
我拿出手机,对着一片刚刚落花抽穗的水稻拍摄,它似乎很迎合我的拍摄,它把头抬得高高的,在微风中摆着各种各样的姿势,淋漓尽致地展示着自己,任凭我从不同角度拍摄。我不停地点击手机的快门,不一会,手机里便是一张张婀娜多姿的照片和灵动的视频。
我随手摘一粒禾穗中最大的一粒谷粒,轻轻一捏,空瘪瘪的,青色的谷壳里挤出了一点点乳白的汁液。我用舌头一舔,味道淡淡的……
紧挨着这片刚刚落花抽穗水稻的是一片早熟的杂交稻,它长得较矮,与高高昂起的抽穗水稻泾渭分明。它虽然较矮,但长得很壮,疏密有致,一条条长长的稻穗从宽厚的稻叶中努力地往外抽出来,茂密的稻叶掩饰不住殷实饱满的谷粒。
拍摄的人总喜欢画面有变化有对比,我站在高矮交界的水稻“泾渭线”把这个画面拍了下来。
这片杂交稻长长的稻穗实在让我心动,我把镜头移向这片稻田,给它们拍个远景,我刷屏翻看拍下的几张照片和几个视频,看到的只是青中带黄的剑叶,而稻穗全藏在稻叶下面。
我给它们拍特写,把镜头拉近对着稻穗拍写真。但它不像刚刚落花抽穗水稻那样配合我的拍摄,它默默地弯着腰低着头,微风吹过来,它只是随着稻叶起伏动而被牵动着扭动了几下,它像是对我点头致意微笑,一颗颗饱满的稻谷透出成熟稳重和成功者谦虚……
我拿着手机停止拍摄,静静地看着一条条长长的稻穗,仔细地端详着一粒粒饱满的谷粒。我随手采来一条稻穗,一粒一粒地数了起来,一共有277颗谷子。我用力地捏着谷子,每一粒都是结实坚硬的。我用指甲掰开一粒谷壳,一粒白白的大米饱满而丰润。我把米粒放入口中,用牙齿咬它,嘴里发出“磕磕”的响声……
我望望那片刚刚落花抽穗的水稻,又把眼光拉到这片沉甸甸的杂交早熟稻,凝视着低着头的稻穗,我略有所思:刚刚落花抽穗的水稻谷粒中没有多少“料”,但它却非常张扬,而杂交早熟稻腹中有“米”,却不怎么显山露水。
我似乎有所感悟,突然想起一位智者的一句话:没有多大学问才疏学浅的人一般喜欢炫耀张扬,而有真才实学满腹经纶的人一般都比较内敛低调谦逊。
不是吗?这片稻田两种不同的水稻,就是很好的印证。
作者:简陈明